正式开捕是在典礼之后的第二天。当晚我就住在查干湖边上的渔民家里,在和房东吃饭谈天中意外得知,“渔把头”石宝柱就住在近邻,我求房东把他请来聊一聊,房东满口答应。不一会儿,“渔把头” 石宝柱来了。只见他中等个头,头戴狗皮帽子,反穿着皮袄,手里拿着一个大烟袋,黑里透红的脸庞上流显露一种“风吹雨打都不怕”的坚毅性情。
谈起冬捕,他脸上显露了自豪的笑脸。他说他从16岁就开端当渔民,从拉套、走勾、打镩、跟网、二把头干起,到1960年当上了“渔把头”。他又说,冬天的查干湖湖水结冰厚达1~2米,在冰下捕鱼的拉网有几百米长,怎样下到冰层以下需求一套娴熟的技巧。下网前选择地址十分重要,有经历的渔工只需审视一下冰面的色彩,就知道在什么地方、什么时候下网。选定地址后,在冰面打好两排冰眼,让网在冰下穿过,然后逐步包围,最终在出网口把冰下的渔网拉到冰面上。冬天冰下鱼群集合,用大拉网一次能够捕到不计其数斤鱼。
经过和石宝柱谈天我还了解到,查干湖渔场冬捕队共有5组,每组队员有60多人,担任捕鱼全程指挥的“渔把头”可得有“两把刷子”。每个“渔把头”无不是从“小股子”(初学捕鱼的小渔工)一步步学起的。冰上捕鱼看上去仅仅简略的体力劳动,其实镩冰、走勾、扭矛、走线、跟网等一系列过程都需求高度的技巧和丰厚的经历。
次日天刚蒙蒙亮,我就来到查干湖边。借着弱小的晨光,我看到冰面上呈现了三套马车,马车上坐着一群身穿棉大衣、头戴狗皮棉帽的渔工,“渔把头”石宝柱正站在那里等着我。上车后,老石高喊一声“动身”,车夫随即扬鞭催马,黑暗中响起悦耳的马铃声。我们顶着刺骨的北风,在薄雾笼罩中乘坐马车前往湖中心。
大约1个多小时后,东方显露了鱼肚白,我们也赶到湖心处的冬捕点。马车停了下来,众渔工跳下马车开端繁忙起来。只见老石站在选好的入网口,断定方位后,颇有将帅风姿地用旗钎子在冰面上戳出一个长方形印记,两个渔工随即凿出一个冰口子来。开凿的第一个冰眼为下网眼,再由下网眼向两边各数百步,方向是与正前方成70~80度,插上大旗,渔民们称其为“翅旗”。“渔把头”由翅旗方位向正前方再走数百步后,插上旗,渔民们称之为“圆滩旗”。再由两个“圆滩旗”方位向前方数百步处会合,断定出网眼,插上出网旗。这几杆大旗所规划的冰面,就是“网窝子”。
渔工们四肢利索地沿下网眼向翅旗处每隔约15米凿一冰眼,巨大的渔网自入网口进入冰面以下后,便沿着这些冰眼在冰下“行走”,直到约2公里外的出网口,其间需求渔工在厚厚的冰面上打上百个冰眼。
大约过去了五六个小时,整张网总算前进到了出网眼。跟着“渔把头”有力的号子声,身上挂满了冰珠的马匹拉动着出网轮,由96块小渔网组成的一张巨网被慢慢拉出冰面,鲤鱼、鲫鱼、胖头鱼、鲶鱼都力争上游地翻出了冰眼,转眼之间就在湖面上堆起了一个个“鱼垛子”,下跌在冰面上的鱼像在乱舞。
看着这样壮丽的出鱼场面,在北风中等待了大半天的人们激动起来了,我们欢跳着奔向出鱼口,零下二三十摄氏度的空气如同也随之欢腾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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